“他都不在乎,你倒是挺在乎。”
“你怎么知道?”
“你见过他了——他看起来懦弱无能,但他很直接。他有什么顾虑都会告诉我,要不就甩了我。”
“你看起来并不担心。”
“为什么我要担心?一个连候补呢,”听起来真让人丧气,他都有点讨厌他挑起这个话题了。
保罗说,“我在想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猜不到的。”
她想结束这个话题,保罗心想,她不喜欢他问有关别的男人的问题。
他有点恼她,想打压一下她的自信,于是他说,“那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我想该让你见见他。”
“让我明白你有男朋友,让我死心。”
她转脸看他,有一秒目光那么单纯,甚至有点愉悦,“你动过心?你是个傻瓜。”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看似给她找出租车。然后他折回来,看到她在看手机信息。她从不放弃利用科技的机会。不知道大卫是不是通过前窗在看他们,他一想到这点马上就确定这是肯定的。他抑制住自己回头确认的冲动。
他说,“他是干什么的,我是说大卫?”
她从手机上抬起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个了。你对每个人干什么、怎么来钱都充满好奇。你不是随大流的那种人,对吗?”
保罗想了一会,却无法否认。他对自己说他是天生好奇,并不是爱管闲事。他说,“你可能是对的,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说,“他在我调查贪腐的议会工作,是欧洲联络人,从布鲁塞尔地区给这个城市捞钱。这么回答够了吧?谢天谢地,出租车总算是来了。老娘奶子都快冻掉了。”
保罗看着出租车拐了弯走远后,他折回去敲了敲大卫家的门,他想弄清楚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到底关不关他的事。
大卫打开门时,保罗抢上前,意图很明确,他想进去。大卫只能懦弱地后退让他进来。保罗进来后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但他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卫看着他,挺直身板,不想在气势上被人比下去,他想告诉来人,这是他家。
保罗说,“听着,我想为她向你道个歉。她让我今晚过来一趟,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来。”
大卫看着正门的贴花玻璃,似乎能看到她的幽影闪现。
“她在哪?她走了?”
保罗看到他这会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地理老师或是档案管理员。他不满三十,保罗心里揣摩着他是什么时候去参加非洲公路赛车的。
他告诉大卫,阿拉明塔打车走了,然后他朝向客厅走去。他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他被支开后发生事情的痕迹。
大卫说,“抱歉问一下——你想干什么?”
“我想他对你不太好。我遇到你们俩从客厅出来的时候你看起来像是被卡车碾过。我无意冒犯,是她把你甩了?”
大卫皱了下眉头,在保罗对面的一张印花扶手椅上坐下,身体向前倾,表示如果话题不太愉快的话,这样的姿势对他更有利。
大卫说,“没有,她当然没把我甩了。这不关你的事。”
“关我事大了。”
“你是她同事,对吧?”
“最近才是。”
“那你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她来这找我。我想你可能是来给她撑腰助长气势的。”
保罗听不懂了。他知道这是问题的关键,是骗局的核心,但他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带他过来。在不确定阿拉明塔有什么气势之前,他也不可能起到助长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