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看管员,他可以进入有害废料控制室,可能知道医院的安保流程和人事安排情况。他曾经和毒贩还有一个由非洲裔美国组成的监狱帮派黑佬帮有联系。那些毒贩只是些他长大的那个地方的小角色。而他之所以依附那个监狱帮派很可能是为了自保。”
“你认为这件事背后是一个监狱或街头黑帮?”
她摇了摇头,“绝不是。我之所以提到布莱恩特的隶属关系是因为他仍然是个不确定因素。进入和删除数据库以及黑进视频监控系统所需的专业技能不是普通街头或监狱黑帮所能给的。我们认为对方的行事之老练和他们所盗取的这些材料表明他们是一个恐怖团伙。”
“他们能用这些化学品做什么呢?”唐问。
“放射分散装置肯定会被用到”,楚迪说。
“脏弹”,卢克说。
“没错,偷放射性废料没有其它理由。医院不知道被偷走了多少放射性废料,但是他们知道那是什么。那些化学品里面包含不少铱-192、铯-137、氚和氟。铱有很高的放射性,而浓缩的铱暴露在外可以在几分钟或几小时内对人体造成烧伤或其它放射性疾病。有实验表明小剂量的铯-137可以在三周内杀死一只重四十磅的狗。氟是一种对像眼睛、皮肤和肺这样的软组织有害的腐蚀性气体,浓度低的时候会让眼睛流泪,浓度很高的的时候会给肺带来巨大的危害,会造成呼吸停止并让人在数分钟内死亡。”
“好极了”,唐说。
“这里重要的一点是高浓度”,楚迪说,“如果你是一个恐怖分子,为了让这些放射物发挥作用,你不会找一个宽阔的分散区域,因为这会限制放射量。你会在炸弹里面装填上放射性材料和像黄色炸药这样的常规爆炸物,而且你会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引爆它,最好是周围有很多人的地方。挤满人的地铁或者高峰时段的地铁站,纽约中央火车站或宾州火车站,大型汽车站或机场,还有像自由女神像这样的景点都符合这样的要求。密闭的空间能最大化放射浓度。”
卢克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通往自由女神像顶部的那座狭窄而幽闭的楼梯井。无论哪一天那里都人满为患,经常有学生去实地参观。在他的脑海里他也看到自由岛上挤满了成千上万的游客,而渡轮上则挤满了更多的人,挤得就像来自海地的难民船似的。
然后他又看到了早上7:30的纽约中央火车站地铁站的站台,那里挤满了上班族,挤得连站的地方都没了。人都排到了楼梯上,等着下一班车来然后站台上能腾出位置来让下一拔儿人下来。他看到了炸弹在人群中爆炸的画面。
然后灯都熄灭了。
他心里一阵恐惧。相比最开始的爆炸,更多的人会死于恐慌和相互踩踏。
楚迪继续说道,“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有太多有吸引力的袭击目标,我们照顾不过来,而且袭击也不一定非得发生在纽约。如果盗窃发生在三个小时以前,那我们要防范的袭击范围就至少得有方圆一百五十英里了。那包括整个纽约市区和郊区、费城、新泽西州的主要城市如纽瓦克、泽西市和特伦顿。如果再早一个小时的话,那这个范围就得扩大到包括波士顿和巴尔的摩了。这整片区域都是人口中心,在那么大的范围内我们可能得照顾到上万个易受攻击的可能目标。即使他们坚持要炸广受关注的知名目标,我们仍然有数百个这样的地方。”